及辰

*没有重新读一遍捉虫…如果有错别字就随风而去吧（

*按这个磨蹭的进度我觉得未来堪忧啊…

3

 

叶修和苏沐橙买了两匹大脚马。

大脚马是流浪冒险者常用的脚力，可人工繁殖，价格低廉，耐力好，速度中等，坐起来还很平稳，大脚马饿了自己会去吃东西，困了也会四蹄收起趴在地上睡。躺在它身上的人只要心大一点睡姿安稳一点，甚至都不会因为大脚马的生活程序变动醒来。

艺高人胆大穷的不怕抢也没有目的地的流浪冒险者甚至可以躺在大脚马身上睡觉睡个天荒地老。

 

可以说是非常适合叶修了。

 

“会不会速度太慢了啊？”苏沐橙问。

“反正没什么事，你着急回嘉世吗？”叶修说。

苏沐橙摆手：“不急啊！”

叶修：“那就一路上顺便玩玩。”

 

苏沐橙眉眼弯弯，想起来自己还小的时候。当时，叶修和苏沐秋，她的两个哥哥，还是少年，摸爬滚打努力修炼，苏沐橙年纪小，喜欢看少女的爱情与幻想诗，也喜欢看浪漫骑士闯荡大陆的故事，时不时就拉着自己的哥哥们放飞脑洞。

当时他们穷，供给三个人的生活与修炼资源就已经很不容易，所以对着还小的她承诺：未来会带她看遍一切她想看的风景——至北之滨里巨鲲用鳍碎冰山的壮丽，极西之地里沙漠与极光倒转天地的梦幻……在嘉世的这么多年，只要有时间，有机会，叶修总会带她四处玩耍。

 

两个人出了城之后就愉快地爬上了马，因为赤焰男爵的重量——比苏沐橙还重——以及叶修并没有包裹行李这两个事实，苏沐橙的包裹全都堆在了叶修的马上。

虽然这些包裹加起来还没有重炮五分之一的重量，但是体积却是重炮的两倍。

 

叶修盘腿坐在马背上，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苏沐橙侧坐着，手上捏着一包炒瓜子，忧愁地说：“怎么办啊。”

叶修：“什么怎么办啊？”

苏沐橙吐出瓜子皮，指了指天空：“他啊！”

叶修：“那不就是普通的鸟吗。”

苏沐橙说：“不要装瞎，他那只鹰那么大，我都觉得晒不到太阳了。”

叶修无语地看着苏沐橙在阳光下懒洋洋的脸和半睁半眯的眼睛，然后看了看高空中基本就是一个黑点的雷鹰，觉得自家妹妹张口就说瞎话的能力仿佛又提升了不少。

“哥魅力大呗。”他说，“不过小周的这个跟踪技术真是太差了，果然还是年轻人啊。还要多修炼修炼。”

苏沐橙：“年轻人这个称呼……哦，算了算，都有十岁年龄差了，真是可怕。”

三十三的叔叔级人物叶修说：“是啊是啊，所以快，帮我个忙，我们甩掉他。”

苏沐橙故作疑惑：“用大脚马？”

叶修虚心求教：“苏女神应该经验丰富啊，多年逃离粉丝的攻略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苏沐橙大言不惭：“看我的。”

她一指曲起，吹出了一个绵长、嘹亮的口哨。

叶修：“……”

 

雷鹰盘旋着降落，宽阔的背上周泽楷默默站着。

叶修用眼神谴责苏沐橙：错了吧？！

苏沐橙无辜回望：怎么了？

周泽楷老老实实地叫：“前辈。”

苏沐橙笑眯眯拍了拍马背，说：“小周啊，同路？”

周泽楷：“是。”

苏沐橙：“去冰霜森林？”

周泽楷点头。

苏沐橙：“好巧啊，我们也是。”

叶修不忍直视。

周泽楷还老老实实地回答：“嗯。”

苏沐橙：“既然这样，不如一起走呗？”

周泽楷双眼一亮：“嗯！”

叶修：……………………

苏沐橙：“但是没有马了。”

叶修立刻说：“雷鹰比大脚马舒服多了吧！而且小周既然有雷鹰，就不要在路上拖拖拉拉，多浪费时间。”

苏沐橙说：“还不让人家看风景了吗？”

叶修看着苏沐橙，似乎是在说：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苏沐橙：咦嘻嘻。

 

一个不善言辞的周泽楷有了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沐橙伶牙俐齿的加成之后，成功突破了臭不要脸叶修的防御线。

然而大脚马只有两匹。

 

你们以为周泽楷就能和叶修玩同骑了吗？天真。

“哎，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意思一下了。”叶修说，“雷鹰成年了吧？来，沐橙，我们搭个便车。”

苏沐橙拆台道：“说好的路上玩呢？”

叶修说：“下次下次，有便车不搭白不搭啊！”

于是两个人提着行李蹦哒上了雷鹰的背部，两匹大脚马被留在了原地，慢腾腾地按照自己的步调走着，等待不知道谁再把无主的他们掳走，或者回归野外生活。苏沐橙背着重炮跳上去的一瞬间雷鹰那一块的羽毛都陷下去了，周泽楷抿着唇有点心疼。

毕竟一百多公斤的重量都落在了那一点点小小的面积上。

雷鹰不满地扑扇了一下翅膀，随后在周泽楷的控制下安分了下来。

是的，最后是三个人同骑。

 

 

上了雷鹰之后叶修就优哉游哉地躺下了。

如果说大脚马是单人床，那雷鹰就是“我每天从一万平方米的大床上醒来”的那张kingsize，尤其是雷鹰颈部的那一圈扬起的毛，还带防风效果，特别适合居家旅行。

苏沐橙咔嚓咔嚓地磕零食，周泽楷静静坐在一边，看的叶修睡不着。

然而，周泽楷既没有把话说明白，叶修也不好自己开口说点啥，再加上有个随时可以开启看戏模式的苏沐橙在……

“雷鹰六岁了吧？它叫什么？”

“嗯，雷光。”

一问一答，叶修聊了几句，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在查户口。

于是他看了看周泽楷，又看了看苏沐橙。

 

一个是沉默寡言、品格良好的后辈，一个是知根知底的妹妹。

他在脑内列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又列了一下武力值排比，最后发现不管这俩怎样了，他睡一觉是基本没有什么危险的——特殊的魔法波动或者负面情绪都会让他迅速醒来，而就算出什么事，沐橙也可以第一瞬间保护好自己，然后他再起来后发制人也没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的叶修于是就睡了过去。

 

周泽楷坐在原地——离叶修大约一米的地方，而苏沐橙更近些，如果叶修坐着的话，他们两可以靠在一起的那种距离。

周泽楷就在这样的距离里仔仔细细地看着叶修。

 

他对“叶秋”很熟悉。虽然他们实际上的接触很少，但是对这片大陆的佣兵们来说恐怕很少有对“叶秋”不熟悉的——或者等很久以后，大陆又变了一番模样，一代新人换旧人，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时候会有。

 

因为“叶秋”自从他十八岁那年起，就开始建立了属于他个人的统治。

大概就是——如果你的所有教科书都是由一个人编纂的、如果你的教学球中的影像都是由一个人演示的、如果当世的大多数职业的最基础技能与修炼法则都是一个人塑造成型的——那么谁能对创造这一切的人不熟悉呢？

 

周泽楷抚摸着雷鹰的羽毛，静静地看着叶修的脸。

叶秋总是带着斗神面具的，银制的面具和战矛却邪就是他身份的标志。所以周泽楷对叶修的身形比对叶修的脸熟悉多了——他着实没见过几次叶修的脸。

叶修，正如前文所述，帅的挺平凡的。周泽楷也很帅，有着足以被世人称颂的英俊相貌，尤其是那种帅而不自知的特殊气质，更是让人容易一不小心就看花了眼。

叶修不是那种帅，他的五官长的非常普通，眼角微微有点下垂，闭上眼睡着的时候，那种八风不动的带着两分调笑嘲讽意味的神情就全都收了起来，非常安静。但是因为个人的特色被抽离，这躯壳单单看来就更像是——斗神，而非叶修。

 

周泽楷第一次见到叶修的时候，叶修还是斗神叶秋。

嘉世佣兵团彼时接了个任务，浩浩荡荡地驻扎过来。轮回是个普通的中等佣兵团，评价A，虽然不至于挣扎在掉级的边缘，但是离S有很漫长的距离。而叶秋带领的嘉世佣兵团，就算失去了最强的名号，也是顶尖的S级佣兵团。

叶秋是这艘大船的掌舵人。

有多少人爱慕他、崇拜他、敬畏他，有多少人想打败他、将他踩在脚下。

周泽楷是前者的芸芸众生里不起眼的一员。

轮回和嘉世的关系一般，但是大佣兵团之间毕竟有些常规交流，周泽楷作为年轻的、极有潜力的佣兵，自然也能走到比别人更靠近斗神叶秋一点的位置。那些官方的台面上的话无法引起周泽楷的注意，他从看到坐在主位的叶秋的第一眼就被这个人本身吸引了。

叶秋不太说话，刘皓作为他的副手，负责大部分的对外交往杂务。苏沐橙是他的搭档，同时也是嘉世的招牌之一，但是坐在刘皓的边上，距离叶秋一个位置。叶秋手边的另一侧坐着当时的轮回团长，周泽楷没什么地位，坐在最下席。

他离叶秋有好几米的距离，远到对方的面具在他眼里的面积还没有自己的指甲盖大，但是他依然执着地、不引人注意地将自己的目光投注在对方身上。

 

年轻的斗神最初看起来屁事儿特别多还特别傲，除了第一场双方正式场合出席之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而且席面上不摘面具不喝酒，如果不是这个惯常的做派早就在个大佣兵团之间流传开了，轮回的团长回头就要阴着脸三天三夜。

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嘉世驻扎在轮回附近，两边的佣兵团因此有不少交流活动，走动很多。周泽楷在某天晚上自个儿出去散步的时候，在路边碰到了一个叼着烟的年轻男人。

虽然对方没有带面具、也没有拿着却邪，穿的甚至不是战法常用盔甲，而是布甲，但是周泽楷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

满怀着喜悦的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快步走上前：“前辈。”

叶修的烟屁股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远处的篝火暖光映着他大半的身躯。

他无从猜测这位斗神的反应，对对方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流言蜚语。那时候他听到斗神叶秋带着懒散的声音说：“轮回的小孩？”

周泽楷立刻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忐忑不安。

然后这个好听的声音笑着说：“小周啊。你用枪？”

 

他们那天聊了快半个小时。

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斗神外壳之下属于个人的灵魂。

 

周泽楷用目光描摹着此刻熟睡的叶修的眉目。

他见到这张脸的次数不多，每一次他都很贪婪。

苏沐橙垃圾塞了一兜子，此时正打着哈欠。她注意到了叶修的头发有一些瞎飘，骚扰着他的眼皮让他睡不安稳，于是伸手将他的头发拨弄了一下，露出额头。

叶修又睡了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苏沐橙：“醒啦？”

叶修：“醒了。”

苏沐橙：“吃早饭不啦？”

叶修：“吃……吃啥？”

苏沐橙：“我这里有……瓜子，肉脯，烤地瓜片，盐渍水果干，熏蔬菜条……”

叶修清醒了一点：“……”

周泽楷默默地拿出了精制肉、白软面包和清水。

叶修彻底清醒了。

他哭笑不得：“别闹了啊你俩，刚吃完早饭呢，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吧。”苏沐橙想了想，“按照雷鹰的速度，离冰霜森林还有半天路。而且谁说是早餐啦？是午餐了！”

好像刚才早饭两个字不是她说的似的。

叶修说：“午餐吃零食，那么不健康？”

苏沐橙：“哇，你居然还知道不健康。”

叶修：“……”

叶修：“小周啊，差不多午餐时间到了就把我们放下去吃个饭呗。”

周泽楷点头，拍拍雷鹰。雷鹰清鸣一声，翅膀微斜，开始降低高度。

苏沐橙：“哎我都饿了。”

叶修看了看她手里的垃圾袋，鼓鼓囊囊一大包。

他痛心疾首地说：“……给我留点儿啊！”

周泽楷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食物，思考要不要再给叶修递一次。

 

冰霜森林所在不算太北，昊北城所在也不算太南，因此只需要雷鹰大半日的跋涉便足够。

虽然一开始叶修和苏沐橙是做好了一路晃悠个十几天的准备的——如果是乘坐大脚马的话。

 

在距离轮回驻扎点三座大城距离霸图驻扎点四座大城左右距离的汉明城外，周泽楷操控着雷鹰降落。

三个人向着城市走，雷鹰扑了扑翅膀，自个儿飞出去玩了。

轮回的枪王一张脸帅气四溢难以抵挡，苏沐橙非常及时地提醒：“伪装！”

已经开始在行李里给苏沐橙翻兜帽的叶修感到了女儿不由爹的难过。

于是在周泽楷纯洁的注视下，他不得不翻出了备用兜帽，在苏沐橙的笑脸里递给了周泽楷。

 

俩兜帽一土鳖的奇葩三人组顺着大流进了城门，佣兵公会的两张脸都在兜帽下面，而有史以来最见不得人的某张脸却坦然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时代真是变了。”叶修一边啧啧地说，一边带着两个小尾巴直奔城里的某处。

苏沐橙一脸兴奋，周泽楷一脸懵逼，但是都非常信任地跟着叶修走。

城西有一家装修还不错的饭馆，叶修熟门熟路一溜儿地上了三楼，找了个包厢，开门坐了进去。服务员非常心累地跟在后面，才把菜单递上桌子，叶修就开始报菜名。

服务员：“……”

菜上了一半，包厢里的五个椅子中空闲的两把终于被填上。

林敬言和方锐走了进来。

“好慢啊。”叶修说，“打扰到你们了？不要紧吧？不会萎了吧？”

头两句话还正经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叶修，最后一句瞬间暴露，方锐立刻道：“哟叶神，你这是左拥右抱吗，佣兵两大招牌哦，冯老知道了又要吃药了。”

叶修笑眯眯道：“羡慕吗？”

林敬言：“……怎么忽然到呼啸这里来了。”

叶修说：“带沐橙玩啊，顺便搭了个小周的便车。你这儿的那个新厨师确实不错，是你们偷来的还是绑来的？”

方锐说：“是我们自己培养的好吧！不要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啊老叶。”

叶修一边给苏沐橙夹菜一边说：“犯罪组合就坐在我面前呢，这点我只能甘拜下风。毕竟哥是守法良民。”

方锐：“呸，远的不说，就说现在，你边上，第一佣兵轮回团长都被你拐骗了，你哪里来的脸说是守法良民！”

叶修立刻说：“小周不是我拐骗的。对吧小周？”

 

周泽楷正在给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加字。

叶修私交人物列表：林敬言&方锐。

闻言，回答：“对。”

方锐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痛难信：“居然连脑子都洗成功了，叶神大大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叶修嗤之以鼻：“哥这么大魅力，还需要洗脑？”

林敬言无语道：“……所以到底是来做什么？”

叶修无辜：“就是带沐橙来吃个饭啊。”

林敬言：“那有什么必要到我这里来？”

叶修：“老林你这话说的多生分呐。”

林敬言露出无奈神色：“老叶……实话和你说吧，之前提过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定下来了。”

叶修眉头一皱，却是看向方锐。

方锐耸肩，没说话。

叶修碾灭了烟，说：“是唐昊？”

林敬言说：“嗯，你来的还挺巧。我已经在等唐昊到了，然后把事情交接过后我就直接去霸图。”

叶修点点头道：“方锐要是以后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方锐顿时鄙视道：“乌鸦嘴么！老叶你先管好自己吧！”

苏沐橙和周泽楷就坐在边上淡定的吃。

虽然这几个人聊着近乎是未来格局变化的大事，然而在场的都是在本职业上登顶的人物，对此颇有些举重若轻的意思。

叶修感叹：“霸图真舍得下血本啊！”

林敬言笑笑，转开了话题：“所以吃一次少一次咯，老叶。”

叶修说：“你把这栋楼留给呼啸了？”

林敬言：“什么叫留给呼啸，这本来就是呼啸的东西。”

叶修大感可惜：“早就和你说了，好吃的好玩的务必捏在自己手上啊！”

林敬言笑道：“那你呢？”

叶修闭嘴。

方锐：“？”

周泽楷有点好奇地看过去，叶修不过闭嘴了几秒，就面不改色说：“我？像我这样的人需要吗？最好吃最好玩的东西都记在我脑子里。”

林敬言也就不顺着向下说了。

他虽然曾是第一流氓，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却丝毫没有第一流氓的那种强势与狂放的锐气。

 

他和叶修之间的互相了解，是巅峰年轻时刻结下的友情。

而叶修来这里吃饭的目的是什么呢？

周泽楷不一定知道，但是苏沐橙是很清楚的。毕竟在她正式进入佣兵团之前，她就一直跟着叶修。

 

这些话叶修不会说出口，林敬言也不会说出口。

为什么恰恰好地非要到这个地方来。

 

佣兵团在最早期是“野路子”，不受承认的。

是叶修这一代人将佣兵团的地位奠定下来，而林敬言在当时——虽然年纪小、实力不足，但是也基本跟上了创造一代的浪潮尾巴。

他们这一代人，对于自己的佣兵团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现如今佣兵团的发展愈加完善，为了任务或者是配比而做的人员的流动、交换——小规模亦或是大规模——都不再罕见，但是对于头几代的这些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的事情。

 

而林敬言，和叶修，有着难以言说的相似之处。

 

他们都是被自己的佣兵团放弃的人。

 

一顿饭吃完，叶修和林敬言单独出去聊了片刻，然后就各回各家了。林敬言与方锐离去，叶修、苏沐橙和周泽楷走向城外。周泽楷召来自己的雷鹰，三个人上了鹰背，雷鹰展翅高飞，离开了这一座城。

叶修没啥事儿干，吃饱了就开始午睡。

苏沐橙摸出了刚刚在城里新鲜买的话本开始看。

周泽楷坐在离叶修半米的位置，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对于前辈……对于叶修。

他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